流浪汉!!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结构学总部 Author 觉悟者
你是否也在职场中因为优秀而被嫉妒和打压?你是否勤勤恳恳却时常被算计?其实,大家并不害怕竞争,讨厌的是没有底线和毫无原则的生存博弈。受过教育的人渴望在基于规则下进行竞争,规则明确,边界清晰。
力不足则多巧,阴谋诡计成不了大事。所有的阴谋都只能用来应急。做人做事要用阳谋,行正道!正道的光,即便沧桑,也更敞亮。懂得所有的道理也过不好这一生,这是大多数人的真实写照。许多人自认为自己懂得许多驾驭人的技巧,好像张良附身,陈平再世,然而,闹钟一响,却猛然发现自己只是流程中的一颗螺丝钉,需要靠当好螺丝钉来获得生存所必须的报酬——不管是整个工作环境,还是周围的人都只需要自己当一个螺丝钉,也只会用你当螺丝钉的状态来评估你的价值。
翻遍历史书你会惊讶的发现:一个王朝的开创群体往往都是老乡。刘邦的丰沛集团,朱元璋的淮泗集团,李世民的关陇集团。就连没能统一的曹操的班底都是他家乡的那群人。这意味着什么呢?一味着在一个县的范围内就能凑齐治国平天下的文臣武将!中国有2200个县,如果每个县都能凑出一套治国平天下的班底,那岂不是兵戈不止永无宁日?所以,冥冥之中会形成一些羁绊,它是一种无形的存在,但又能实实在在的把人困住并将那些能治国平天下的文武之才以及其平庸的方式消耗殆尽。
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拥有宏大的志向,然而,到了他们进入社会的那一刻,不仅忘记了自己少年时代的梦想,反而会为昔日拥有这样的梦想而感到羞愧。如果没有秦末的动乱,刘邦一辈子都在泗水亭当他的亭长,萧何也终极一生在县衙充当小吏,夏侯婴在当他的车夫,周勃依然靠给人办丧事时充当吹鼓手来谋生,韩信呢?韩信可能因为讨不到饭吃而饿死街头。
掌握社会资源的群体肯定掌握社会舆论,并且主导着话语权。这种话语权能够定义什么是高级,什么是低级,什么是美,什么是丑。这些抽象的概念仅仅是标签么?不,它们是隐形的门槛。门槛存在的价值是将一部分人放在门里,另一部分人放在门外。有了这道门槛,被分开的人群就有了优劣和高低之别。所有将人困住并引导人进行自我消耗的观念都存在一个共同的特点——否定人的价值,摧毁人的自尊,侵蚀人的独立性和边界感。
依稀记得初中语文课本上有一篇文章描写的是解放前上海的工厂中,一些女工甚至不避讳男性工人,直接换衣服。当时觉得有些夸张和不解。毕竟这种羞耻感是人的本性,不管怎么样都会回避一下。随着年龄得增长和经历的事情越多,才理解当年课本上的那段描写所呈现出来的残酷性。生活的艰辛不断侵蚀着人的自尊,但人的自尊像河滩一样被洪峰不断冲刷掉之后,整个人的边界感和独立性就逐渐丧失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人的精神结构以加速坍塌的方式极具萎缩,最终由人工智能变成单片机——它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变成了通电就按照既定程序不断运转的单片机——人的工具化就是这样逐渐完成的!
生存是一场博弈,一方过于强势源于另一方过于弱势。这种弱势有时候未必是自己手上没牌,而是因为自己认为自己手上没牌。这种思维和心态的惯性往往源于生存结构最初的雕塑。为什么原生家庭对人的一生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力。真正致命的影响不是物质的匮乏,更多的是精神的贫瘠。这种贫瘠所导致的不安会让人放大内心对外部的恐惧之心。别人恰恰就是利用了你这样的恐惧之心不断挤压你作为一个独立个体的底线和边界。这种挤压不仅会让人退缩,更会改变人对自己的判断。内心越是不安的人就越害怕自己做主,但同时又渴望自己能做主。这种自相矛盾源自于何处呢?源自于快要被风雨摧毁的房子最后的挣扎。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你还感到痛苦和不甘,就说明你还没有放弃,说明你还在用力支撑那个快要坍塌的房子。真正绝望的人不会感到痛苦,也不会感到羞耻,只有冷漠和麻木。现在回想一下我们初中课文中那篇关于解放前上海女工的描写就能彻底理解了——她已经麻木到完全放弃了作为人的自尊心和羞耻感。
曾经有个美国人说:中国人透过镜头和屏幕看到美国大城市中的流浪汉,认为他们能够领取到免费的食物,甚至还能搭帐篷睡觉,也没有那么惨。他说这属于走马观花的感受。对于美国的流浪者而言,最核心的问题不是食物,而是麻木和绝望——领取免费的食物并不是他们活下去的一种方式,反而是他们奔向死亡的过程。这话初次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有免费的吃喝,还能在路边、公园和树林中搭帐篷住,如果人没有别的追求,这样不挺好么?想必许多人都会这样认为。尤其是在辛劳中勉强果脯的人更会如此。
一个辛苦工作才勉强果脯的人,一个幸苦一个月除了最基本的吃饭和房租不剩一个子的人。你猜他们为什么依然回去工作?!距离华为总部不远有个叫三和的地方,这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城中村。因为一部纪录片《三和大神》而人尽皆知。三和大神是一群没有身份——他们的身份证早就丢了或者抵押换吃的了——没有固定工作,没有生活目标的底层流浪汉。他们大冬天可能就在某个公园的长凳上躺着。饿的实在不行了就去干一天日结的体力活,换来点钱就跑到玩吧一次性花光。有的时候能够连续饿几天都没钱吃饭。他们很年轻,但他们的人生早就结束了。他们像行尸走肉一样挨过一天算一天。有的人突然就暴毙了,因为没有身份证,也就没人知道他们是谁,更无法通知其家人。要不是我们国家禁毒无比彻底,这个群体早就被药物滥用俘虏了!
那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规则保障的丛林,他们彼此之间发生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毫不奇怪。曾经有人跟踪调研洛杉矶的流浪汉,其中一个流浪汉对跟踪调查他的人说,他一直没有鞋子,就算别人好心给他一双,也会很快被偷走——哪怕是很差的鞋子也会被偷走或者抢走。他被同为流浪汉的瘾君子用锐器扎伤过几次。有一次正在帐篷中睡觉的时候,突然有人冲过来用一个铁器毫无征兆的攻击他。最后那个调查的人说,这些人最终的归属都是死亡——那个告诉他自己的鞋子总是被偷的人最后也死了!
这是一个阳光完全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这里没有任何规则,也没有任何保障,都是一群正在走向地狱的人在相互戕害又毫无顾忌。他们最缺的不是那一份免费的食物,而是回归正常生活的能力!如果说充分的市场竞争让大部分人加速工具化,那么,这些人连工具化都算不上。他们就是一堆已经死了,但还未彻底腐烂的躯体。在美国社会中,这样的群体有4000万之巨,超过总人口的十分之一!这个群体的来源多样性超出你的想象:不管是离婚、失业、破产,还是其他别的什么意外,都足以让一个体面的中产加入无家可归者大军。然而,一旦加入流浪者群体,往往就如同陷入泥潭中的大象一样,越挣扎就陷得越深,最后逐渐被同化,成为瘾君子和正在走向地狱的行尸走肉…
这个社会上有数以亿计的人一个月下来,辛苦工作挣的钱除了吃饭和交房租之外就所剩无几。每一天的生活也被这样的窘迫捆绑在三点一线上不断重复。不管城市多么的繁华都与自己无关。在霓虹灯下高楼大厦的阴影中,行色匆匆的脚步中,不乏这样的身影。年关将至,不远处正在等红绿灯的车窗里飘来一首熟悉的老歌,无形中触动了这些背井离乡者内心最柔软的情愫——那是一种像卖火柴的小女孩点燃最后一根火柴后出现在梦中的温暖… 生活即便如何压抑和艰难,但他们依然在坚持着。不管坚持的理由是什么,支撑人坚持下去的源动力一定是美好的东西——就如同正在风雪中怒放的寒梅一样——那是对春天的期盼!
当经济周期发生切换的时候,抱怨的声音逐渐多了起来。即便如此,抱怨者也没有选择一走了之。是什么让大家依然在坚持,又是什么让大家心存期盼?正在的告别往往是悄无声息的,真正的绝望并不会让人感到痛苦。既然还在抱怨,还感到痛苦,就说明依然心存期待。
四十四年前上海电影制片厂曾经拍摄过一部很有名的电影,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句台词就是村长对许灵均说:老许,你要老婆不?多年以后大家以为那个影片是在讲一个纯情的爱情故事。然而,许灵均的父亲从大洋彼岸来找他,许灵均去见大资本家父亲的前一天晚上,最深情和依依不舍的眼神看的是墙上的中国地图,而不是他的妻子。最后他选择留下来,理由是这片他深爱的土地再次站在与民更始的新起点上,改革开放开始了…